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第一二八三刺刀见红 苟仁来没有想到，吴昊会直接提名赵长庆任外贸局的局长。 被自己打入冷宫的我，被吴昊推到外贸局局长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去，苟仁来的脸可真的没地方放了。 “赵长庆同志我是比较了解的，他不适合这个位置。之所以把他派到气象局这样的冷门，因为那是保护他。大家都知道原因的，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苟仁来阴沉着脸说道。 “什么原因？不就是网上捕风捉影的那点事儿吗？何况他还是替别人背黑锅的主儿。 苟市长，我还真的有点不明白了，刚才如果不是省纪委插手，王飙那样有着严重问题的人你都能原谅，都能用，何况赵长庆这样名牌大学的老资历干部了。噢，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同学呀。我之所以提赵长庆同志，首先是他有这个能力，其次，政府副秘书长去当气象局的局长，有点大材小用了。第三，他在经济上没有问题。”吴昊直接回道。 苟仁来一听吴昊这么说，憋在肚子里的那股怒火，“腾”一下可就冲上了头： “吴昊，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在省纪委没有确认之前，你怎么就知道王飙有问题呢？我那要的提议，也是对干部负责！请你不要公报私仇！ 至于赵长庆同志任气象局的局长，那也是工作需要。什么叫大材小用？难道气象局的工作就不重要了吗？难道工作还分什么三、六、九等吗？你这种思想本身就有问题吗。之所以让赵长庆同志到气象局，就是因为气象局的重要。 至于你所说的背黑锅不背黑锅的事儿，那是你臆想出来的吧？如果真有这种事儿，那我们的司法机关是不是就成了聋子瞎子了？ 吴昊，你不要以为新区的工作有了一些起色，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新区的工作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起色，那是市委、市政府正确领导的结果，是新区全休干部员工共同努力的结果，是我们国家改革开发正确的指引。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你不是新区的书记，新区一样会高速发展的。”苟仁来真的是急了，瞪着眼睛，怒视着吴昊说道，就差没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了。 吴昊到是一点也没有显示出生气的样子，坐在那里，一脸的微笑，与苟仁来对视着： “苟市长，都是为了工作，请你不要激动。有关王飙的问题，就算省纪委没有介入，私吞公款三十万，而且几年之久，你敢说这不是问题吗？三十万！这数额不少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党员干部五千块钱就可以立案的，这点我想苟市长你比我清楚吧？”吴昊心平气和的说道。 苟仁来越急越失态，吴昊心里越高兴，这正是自己所希望的。 “请你不要揪住这一点不放，王飙不是已经全部退了回去了吗？”苟仁来依旧阴着个脸说道。 “那叫退赃！不要以为退回来就没事儿了，只是在量刑上，司法部门给予适当的考虑。”吴昊突然声音抬高了八度说道。 一听吴昊这么说，苟仁来想了想，并没有回言。 “至于你所说的气象局重要，我并没有否认。正因为重要，我才提议把外行的赵长庆调出来，让内行人来当这个局长的。这叫让专业人干专业事，这才是真正的对干部负责。 还有，我所说的背黑锅的事，还真不是我臆想出来的。之所以赵长庆受到牵连，不就是因为他以前的下属在朋友圈所说的那些嚣张的话吗？我想在坐的各位当时也都看到了，那些话哪一句指的是赵长庆？他到是想，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一个政府的副秘书长，怎么可能没经过组织部门任命，就带着属于直接到相关部门宣传任职命令去了呢？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当然了，可能我的理解能力差，如果不是因为网友的跟帖，我想赵长庆同志不会到如此重要的部门任职的。 还有，你说我翘尾巴的事。 你说的对，没有国家改革开发的政策，没有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新区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如果没有新区的干部员工及入驻的那些企业的共同努力，也不会有今天的形势。 至于我个人，说句实在话，还真的不敢贪半点的功。 说我翘尾巴，我不否认，但那不是我为自己有多么的能耐而翘尾巴，我是为新区翘尾巴，为新区的这些干部员工翘尾巴，为新区的这些入驻的企业单位翘尾巴。 它们是我的骄傲，是我们新区的自豪。所以，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翘一下尾巴，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新区的这些人这些事！ 还有，你所说的公报私仇。你也没有说错，王飙的这种私款公报，我吴昊就是看不习惯，所以才有了私仇！说实的话，在此之前，我还真的不知道外贸局还有这样一位局长呢！ 那么多网上的照片、视频，前后跨越了五、六年，竟然还被带病提拔到重要岗位上，省纪委是应该介入了。”吴昊说完，看也没看苟仁来一眼，端起自己的水杯，“哧溜”一声，喝了一口水。 听吴昊说到他不知道外贸局还有王飙这样一位局长的时候，坐在江洪申右侧的陈风不由得暗暗一笑： “这家伙，还真是能言善辩，白的能说成是黑的，黑的能说成是白的，关键是还占着理，明明是两个人之前有仇，但让他这么一说，充满了正能量了。 句句咬人，你想反驳，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这家伙，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看来苟仁来还不是他的对手。” 陈风正腹意的时候，江洪申突然问道： “陈书记，你是组织部长，对干部最了解了，你说说看法吧。” “江书记，我还真的认为吴昊书记的提议有一定的道理。专业人干专业事儿，体现的正是重视，赵长庆善长经济工作，外贸局又是我市对外的窗口，应该派这样有丰富经济工作经验的人来担任。” 第一二八四有利用就有回报 江洪申这么一问，陈风这么一说，开会的这些人，怎么可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 “既然是这样，苟市长，我们还是用民主的方式来决定吧。同意赵长庆同志任外贸局局长的请举手。”江洪申象征性的问了苟仁来一句，也不等他表态，直接说道。 “我保留意见。”苟仁来并没有举手，可能是为了有个台阶吧，所以，说了这么一句。 “陈书记，气象局的局长有合适的人选吗？”通过了赵长庆的任命，气象局总不能没有局长吧。 “我提议由副局长鲁大生同志担任，鲁大生是气象专业的博士，现在任常务事局长，负责业务，虽然才三十五、六岁，业务上就不用说了，多次获得全国气象调查奖，素质也是相当的高，国家每一次给他个人的奖励，从来不入个人的腰包，都会交到局里统一分配。”显然陈风对这位鲁大生十分的赏识。 “那就麻烦大家再表决一次吧。同意鲁大生同志任气象局局长的请举手。” 这一次苟仁来没有保留意见，稍微的疑迟了一下，还是把手举了起来。 开完常务会，吴昊没等走到自己的车里，赵长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吴书记，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赵长庆谢谢你了！”对方激动得说话都有点哽咽了。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兄弟呀。不过，这样一来新区你是去不成了，但我觉得外贸局更适合你，更能发挥你的长处，所以我才这样提议的。”吴昊风淡云轻般的说道。 “我知道，但要不是你，我真的不敢想。我都听说了，在会上为了我的事，你和那个王八蛋吵了起来，吴昊，老哥没有别的能力，只能在工作上默默的支持你了。”赵长庆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说道。 吴昊当然明白他所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网上有关王飙的那些东西，不用想，吴昊就知道是他的杰作。 “我明白。赵大哥，不要放过这次机会。对了，现在你到外贸局当一把手了，有个人，能力不错，适当的时候，关照一下，她叫安娜，是业务出身，能力不用说，现在好象是处长。她是我战友的妻子，战友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为了不被人报复，上面让我出面把她调到滨海来的。对了，她现在的爱人在我们新区的油港上班，是工程师，如果外贸有这方面的业务，不妨把他调过来的。她爱人非常的实在。”既然已经说谎到这个程度了，吴昊也用不着拆穿它了，干脆让它神秘下去吧。 当然了，之所以要把安娜的老公调到滨海来，吴昊不想让她太苦了。 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和安娜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她那份可望和需要呢？尤其是那天晚上，白乐呵被纪委带走的那天晚上，与自己视频的时候，吴昊看着她，小脸潮红般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那份急切，吴昊心里真的不好受。 说实在的，这个年龄的女人，还要满世界的飞来飞去，有时候一出差，一周和老公也见不上一面。那份难耐，虽然吴昊体会不到，但看着视频里安娜水汪汪的有些饥渴的眼神，吴昊有那么几次，差一点眼泪没掉出来。 “好，放心吧，兄弟，这件事你就交给老哥我吧。”赵长庆想都没有想，马上答应道。 “我估计明天组织部门就会派人宣布的，你先把工作都交待一下，对了，鲁副局长接替你，知道了吧，是陈副书记提的名，陈副书记对他印象不错。” “小鲁接我？太好了，不瞒兄弟你，这段时间，局里的事儿也全是小鲁负责的，能力很强，非常的正值，和你有得一比，不管是多大的领导，只要做错了，一点也不给对方留情面。” “是吗？让你这么一说，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见他一面。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新区。这样，赵大哥，有机会可以带着你的班子成员到新区检查工作，指导一下新区的外贸，你可不要忘了呀，我们这里可是外贸生产的大户呀。”看看时间，吴昊还要赶回新区。 “指导到是谈不上，但这边的工作一旦稳定下来之后，我就会带人过去的。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把新区打造成全省的外贸生产加工和出口的集散地，我有这个决心。”赵长庆雄心勃勃的说道。 “好，我支持你，到时候，需要新区怎么帮助，你尽管提。” 吴昊还没等到新区的时候，安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不会这么快吧？”电话一接接通，安娜有些不淡定的说道。 “三个月的期限没超过吧？”吴昊的心情不错的说道。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的谢谢你。”得到确认后，安娜还是有些激动了。 “已经谢过去好多次了，不是吗？”心情一好，话的内涵就更丰富了。 “你这家伙，一点正经的也没有。唉，我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你现在在哪儿呢？还回新区吗？” “什么意思？想在谢一次吗？”如果不是在车里，有司机在，吴昊直接会加上几个字的： “以身体在谢一次吗”。 “当然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呀！”安娜幽默的回了句。 “今天怕是没有机会了，我已经在回新区的路上了。不说这些了，我跟你们新任局长打过招呼了，他会关照你的，还有，把你们家的那一位调进外贸局吧，这样就不用长期分居的你来我回了，我估计很快就能办完。”吴昊说道。 听吴昊这么一说，安娜半天没说出话来。 “激动了？”半天没有动静，吴昊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做？”安娜鼻音很重的问道。 “我不想看到你那么难受，真的！一个人真的不容易，在一起相互也能有个关照。”吴昊轻声的说道。 “你呀......”安娜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后面什么也没有说。 第一二八五明的不行玩阴的 苟仁来从市委回来，一进办公室，“嘭”的一声，把办公室的门摔上。 “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当副市长的时候，你他妈的还什么也不是呢，竟然在常委会上跟老子顶撞，给脸不要脸！”坐在椅子上，苟仁来余怒未消的骂道。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是骂破了天，吴昊也听不到。 “不行，老子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窝着，你不是让老子不痛快吗？好，那老子也要让你不舒服。明的不占理，老子就跟你玩阴的。”想到这儿，苟仁来拿起电话来，给王金龙副省长打了过去。 “仁来市长，你不是说能控制局面吗？王飙双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可是你手下的人呀，怎么能这么做呢？”电话一接通，不等苟仁来说话，对方口气不善的责问道。 对方这么一责问，苟仁来的心里也是一阵的不痛快。 说起来，虽然王金龙是副省长，但两个人级别是一样的，都是副省级，但相对于权力来说，还是滨海市市长的权力更大一些，当然，实惠也更多。 此时对方这么一责问，苟仁来不由得脸色一沉： “金龙副省长，我正想要问你呢，你们家的王飙还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儿，那么多的照片和视频，怎么会这么不检点呢？是省纪委直接下的命令。 原本在常委会上，我和老于尽全力的想保住王飙的，为此跟吴昊那个王八蛋吵得不可开交，就差没动手了，可省纪委的一个电话，全都乱了套了。”苟仁来把吴昊一下子就推到了王金龙的对面去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王飙只是滨海外贸局的局长，不是省管干部，省纪委怎么能下令呢？还有，怎么还和吴昊扯上关系了呢？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呀。”王金龙不相信的问道。 “是省纪委领导亲自打来的电话，建议市纪委给予王飙双规。你是省级领导，应该明白省纪委的建议意味着什么。 至于王飙与吴昊之间有没有交集我不知道，但常委会上，市纪委的同志汇报外贸局办公室主任交待问题的时候，吴昊一开口就把矛头指向了王飙，尤其是揪住王飙公款私报三十万的事儿不放，大做文章。我为王飙辩护了几句，没想到，吴昊这个小王八蛋竟然把枪口对准了我。老于看不下去了，跟吴昊顶了起来，最后竟然落得个清除常委的下场。把老于气得是摔门而出！王副省长，为了你的这个宝贝儿子，我苟仁来的这张老脸丢尽了！”苟仁来越说心里越气，声音也就越来越大了。 “竟然有这种事儿？妈的，这个吴昊也太不自量力了，居然得寸进尺，这是欺负我王金龙没人呀，好好，既然是这样，我到要看看吴昊这个小王八蛋有多大的能水。仁来，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的面子，我会给你找回来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我和老首长通了电话，顺便提了一下你的事儿，老首长非常高兴，说是换届前，如果条件允许，会亲自来我们省里一趟的。”王金龙安慰着说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金龙，你不知道呀，原本我与吴昊那个小王八蛋的关系还算不错，因为王飙，这一次怕是水火之势了。我到不是怕他，但你也知道，这家伙真的太能折腾了，建华副省长就是因为他给折腾下去的。”苟仁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仁来，我在给你透露点内部消息，建华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就是我的了，这也是昨天我也老首长通话的核心内容。 所以，当前你最关键的就是把自己的身子摘清了，至于面子不面子的，那是后话，只要你坐在市长的位置上，自然面子就有了，明白我的意思吗？”王金龙继续安慰着说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金龙，你要是进了常务，话语权就更大了，我心里就更有底了。对了，有件事儿我差一点没忘了，省纪委可能要下来人调查王飙如何是带病提拔的，你最好预先打个招呼，别最后搞得满城风雨，对你进常委影响不好。”苟仁来赶紧说道。 虽然带病提拔王飙与自己脱不开干系，但还不是看在王金龙的面子吗，这个时候你出面摆平那是应该的。 “好，我马上给纪委的李天副书记打个电话，放心吧，仁来，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还有，王飙的事，既然是滨海纪委出的面，你就多关照点。我的意思，给这孩子点教训就行了，让他以后知道深浅。” “我明白，金龙。只要我没事，其它的都小问题。还有，吴昊的事儿，最好给他点颜色，这小王八蛋盯着王飙不放，尤其是那三十万公款私报的事，这是个死结，真要是被盯上了，不太好办。”这个时候，苟仁来也用不着客气，话说得更直接了。 虽然还不能一拳把吴昊打扒下，但打击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让他收敛点，别跟自己叫劲也是好的。 “你把吴昊那个小王八蛋的电话给我，有机会我会会他。”听苟仁来这么一说，王金龙考虑了一会说道。 与王金龙通完电话，苟仁来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王金龙的那句把自己身子摘清了，还是让苟仁来沉思了起来： “是呀，这段时间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大意了？以为站稳了脚，无所谓了，尤其是与那个婊子，妈的，竟然让人家抓住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自己还什么也不知道呢，让自己损失了二千万多万。还有，与赵长庆之间的关系，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不行，赵长庆虽然说手里没有东西了，但人心隔肚皮，还是稳住他的好。哼，你给老子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想到这儿，苟仁来拿起电话来，让自己的心情稳定下来后，一串号码打了过去。 第一二八六白领丽人 吴昊之所以急着回新区，因为要主持召开北方纸业的现场会儿。 自从北方纸来回归新区，原来的总经理朱亿万被清算、盖子被掀开以后，企业的家底这才曝光：被朱亿万祸害了这么多年，已经严重的资不抵债，走向破产的边缘。 好在回归之前，在吴昊强力要求之下，省里下拨一笔职工安置费用，通过近一年来的工作，工人买断已经全部结束。 但这么大的企业，虽然是资不抵债，不能这么荒废下去。 说起来，北方纸业在整个华厦的造纸行业来说，还是很有名气的。准确的说，曾经引领华厦行业几十年。之所以衰落的这么快，朱亿万的败家是主要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就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传统的纸张市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无纸办公，手机普及，网络等等，原本耗费纸张的那些行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退出了历史舞台。整个纸张行业，也从文化用纸转向生活用纸。而在这个转变过程中，北方纸业一直以老大自居，还在握着日见萎缩的市场不放，不思进取，被淘汰那是必然的。 今天的现场会，主要是债权人与债务人双方见面，明确一下债权债务关系，同时，有几位有意向的债权人，商讨一下北方纸业的未来生存问题。 总资产数十亿，清算后，净资产只有三个亿。 三个亿的净资产，应该说还没有达到资不抵债的这一步，但这些净资产，除了厂房就是设备，摆在那里，是钱，一旦企业破产，它就不值这么多的钱了。 厂房就不用说了，搬不走卖不掉，机械设备多数都是淘汰的那一种，所以，实际上，这三个亿的净资产除了这块地外，还真的没有出钱的东西了。 吴昊最担心的是，虽然职工被买断了，但一万来号人，加上家属，几万人，真的要是让北方纸业破了产，别的不说，就业压力，新区很难消化。 北方纸业最大的几位债权人，第一是银行，差不多有十来个亿的贷款，因为北方纸业的事，原来滨海银行的行长都进去了。 第二是供应商，欠款也有五个来亿。之所以欠了这么多的款，供应商的想法是放长线钓大鱼。 没想到鱼没钓上来，差一点没把自己淹死。 在这些供应商中，吴昊意外看到，竟然有省城的亿万公司，而且北方纸业欠对方近二个亿。 省城的亿万公司，吴昊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原本是朱亿万和小姨子蒋铃一起注册的，法人是蒋铃。 当年朱亿万在势的时候，业务做得很大，最兴盛的时候，北方纸业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产品，都被它垄断了。当然这里面不排除有北方纸业在公司走帐的情况，但这也说明亿万公司的实力。 蒋铃因为朱亿万的牵连，进去了一年，现在早就出来了，公司也改名为纸业联盟，法人依旧是蒋铃。 “还真是个能人，转来转去，北方纸业竟然还欠她二个亿。”看着手里的资料，吴昊苦笑着说道。 没办法，资产的核算那是经过国际认证的公司完成的，省有关部门全程参与，新区的审计、国资和财政也有人参加，所以，吴昊只是说说而已。 “吴书记，有一位叫蒋铃的女士要见您。”吴昊正坐在办公室里准备下午现场会的资料呢，秘书进来说道。 “蒋铃？是纸业联盟的老总吗？”吴昊正看到资料里的这一段呢，所以，随口问道。 “是的，这是她的名片。”秘书赶紧把手里的名片恭恭敬敬的放到吴昊的面前。 “好，那就请进来吧。” 毕竟是债权人。债权人要见自己，就算是出于礼帽，也不应该拒绝的。 说起来，这段时间，几乎北方纸业所有的债权人，都来拜访过自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把自己的钱要回去，包括银行的。 而吴昊就一个原则，帐不懒，钱没有，东西摆在那里呢，值多少钱，清算表里面都标注着呢，相中哪个拿哪个。 这个态度，让这些债权人是哭笑不得。成千上亿的的厂房，就算是白给你，你也不会要的。还有那些机械设备，放在北方纸业的厂房里，看着还是个物件，真要是一拆卸下来，就是一堆的废铁。 这些债权人其实目光盯着的不是这些，还是这块土地。 但土地是国家的，正在对外招商，因为地处铁西，随着新区的发现，已经成为了核心区域，所以，要想拿到这块地，改变用途，没有几十个亿，想都别想。 “您好，吴书记，我叫蒋铃，纸业联盟的董事长。 久闻吴书记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但还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想到，您这么年轻。”蒋铃一身深色得体的职业装，缓缓向吴昊走来，小手一握住吴昊的大手，笑着说道。 干练、稳重、大方、得体。没有浓妆艳抹，个儿不高，差不多有一米六五左右，白白净净的小圆脸；齐耳的短发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精明能干的都市白领丽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和那纤巧的嘴角，含着天真的微笑，透着愿意同每个人交朋友的神情；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一时间，看得吴昊有些走神了。 “呵呵，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你不会是替身吧？纸业联盟，这么大的一家集团公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掌握在这么年轻、漂亮的你的手里的。” 这到不是吴昊恭维，而是实话实说。 显然，吴昊对蒋铃的第一印象不错，所以说话也就不自觉的幽默了起来。 “吴书记，您不会是暗示我难堪大任吧？” 机智的女人就是不一般，蒋铃并没谦虚的否认自己的漂亮和才华。 第一二八七不是花瓶 说起来，当然社会，日新月异，科技时代，不进则退，大家都明白这一点，尤其是职业女性，这到不是歧视，在男人主宰的世界里，要想占有一席之地，没有天生的优势，只有比男人更加努力，付出的更多，才有可能成功。 “怎么会难堪大任呢？我听说纸业联盟总资产超过了十个亿，有两家大型的纸业公司，成为目前华厦纸来的龙头，我没有说错吧？能把不同行业成功人士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在国际上都有影响的大集团，这份本事，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蒋董事长，你不是难堪大任，而是从容担当啊。”吴昊笑着说道。 听吴昊这么一说，蒋铃眉头一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吴书记，您不会调查过我吧？” “哪敢呀。不过，纸业联盟我到是十分的关注，毕竟是我们的债权人吗，虽然没钱还，但态度还是应该有的。”吴昊赶紧说道。 “真的吗？吴书记，您还真的和一般的债务人不一样。一般的债务人，到了这个程度，就会是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最赶码，你的态度还是非常的积极的。” “谢谢夸讲，但还是让你失望了，北方纸业的情况你是了解的，你的那些债务，要钱怕是很难了。”吴昊不好意思的说道。 “您还真的说对了，别的企业我不敢说，对北方纸业，我还是非常的了解的，当然了，也是很有感情的，为此我还在里面进修了一年。”说到这儿，蒋铃尴尬的一笑。 “我都听说了。不过，你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吴昊的这番话，绝对是由衷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姐夫把命都丢了，而作为合伙人的小姨子什么事儿也没有，在里面呆了不到一年就放出来了，如果不是绝顶的聪明，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吴昊这么一说，蒋铃看了他足有五分钟，确认对方的表情不是在奚落，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朱亿万是我姐夫，虽然他犯了重罪，但还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脱身的。不过，我还真的要感谢你。我外甥都跟我说了，那个时候，还真的没人敢这么做，我真的佩服我姐夫的眼光。”这女人还真的了得，当着吴昊的面，直接说道。 有担当的意思吴昊怎么可能不明白呢？自己的事对方担过去了。 “抛开其它的不说，你姐夫还真是个人物。正因为如此，我才帮他完成最后的遗愿。”吴昊说道。 “不说这些了，吴书记，我今天来，还真的不是要帐的，我也知道，就算是想要，北方纸业也给不了。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职工已经买断了，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在我的心里，这是最大一块负担，也是最大的一块麻烦。 你不知道，我是在北方纸业长大的，对纸业的那些人，还真的有很深的感情，不想因为企业的改制而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噢？你是北方纸业的家属？这我可真的不知道。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你今年多大？没有别的意思，可能我们还是校友呢。”从对方的年龄上看，这位蒋铃应该与自己的年龄相差无几。 “是的，从中学到高中我们都是校友，我比你小一年级，不过，那时候你的光芒太强了，我只是一个丑小鸭，只在仰望的份儿呀，何况比你小一届。”蒋铃不大自然的笑着说道。 “我就说吗，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太多。不过，你这么说可有点夸张了，只不过，上学的时候我比较喜欢运动。” “学长，你这么说可就有点谦虚了。不只是喜欢运动，每一次年级大榜，你没有掉过前三名的。你知道吗，当听说你去了军校，当时在高中的时候，还引起了一场大争论呢，尤其是我的那些学姐学妹，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感到遗憾而偷偷的流泪，说你可惜了，应该去清华。”蒋铃说得非常的生动，吴昊不由得被都带回到高中的时光了。 说蒋铃绝顶聪明一点也不为过，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把两个人的关系拉得不能在近了，仿佛两个人就是邻居家的小哥哥，小妹妹一般。 “得，让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北了。人个有志，我喜欢军人。说吧，今天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吴昊感慨的长叹了一声说道。 “好，学长，有机会我带您去参加同学聚会，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回忆。我这一次来，主要是想跟您探讨一下有关北方纸业产权改制的问题。我是这么想的，与其这么大的企业半死不活的，还不如痛下决心，来一个一次性的解决。还能给新区减轻点就业压力，您说是不是呀？”蒋铃看着吴昊说道。 “嗯，你的这个思路很好，这样，你有什么具体想法，不妨说一说。只要对职工有利，能企业有利，我们新区一定会全力的支持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评价你吗？不畏权势，只为下层的百姓着想，多大的领导都敢顶。不过，我还真的有点吃惊，您这样的干部竟然没有被贬，反而是越升越高，这在当今的仕途中还真的少见。先不说这些，我的意思，把北方纸业的债权转股权，成立新的股份公司。”蒋铃说道。 “债权变股权？嗯，符合国家对国企改革的思路。只是那些债权人同意不同意你的想法，这是一；第二是，新的股份公司成立之后，其产品能不能打开市场，换一句话说，有没有这方面的能人。你也知道，现代科技的发展对传统的造纸行业冲击还是非常大的，这是不争的事实；第三是股份如何分配，各占多大的比例。你也知道，这涉及到国有资产的流失问题。至于其它的能够享受的优惠政策，你可以不用考虑，只要符合政策的，别人有，北方纸业也有，而且幅度不会小的。”吴昊想都没有想，随口说出这几条来。 第一二八八一夜暴富的秘密 吴昊的这番话，听得蒋铃是目瞪口呆。 “学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军校毕业的，难道您自学经济和管理了？否则，你不会这么专业的。” “你就别恭维我了，我说的这些只是一点皮毛。不过，也确实是实际的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就算思路在好，怕是也很难走下去。至于责任，只要不违法，我们新区可以担起来的。” “学长，您的这种态度，我信心就更足了。您说的债权人会不会同意，这个我可以去沟通。不瞒您说，在此之前，我与几位大的债权人私下里接触了一下，就着这个思路，相互聊过，基本上没有问题。大家都明白，以其让那些债权随着时间慢慢的消失，还不如赌一把，让企业重生。就算没有分红，最起码也比最后什么也不剩的好。 至于说市场和能人，我是这么理解的。纸张市场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转移了，说的具体些，就是从原来的以文化用纸为主，转移到生活用纸。文化用纸市场越来越萎缩，而生活用纸市场越来越大了。比如现在的、杂志，别说是出版印刷了，看一下街头，原来那么多的报刊销售网点，现在剩下几家了？微乎其微，其市场只剩下学生课本这一块了。 但是，生活用纸市场的领域，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发展壮大起来。远的不说，就说普通的家庭吧，除去传统的卫生用纸方面，现在已经开发的什么厨房用纸，面巾纸，美容用纸，这些市场的潜力，大的惊人。 还有就是包装用纸了。与过去传统的市场比起来，包装用纸的市场，是文化用纸市场的几倍。随着老百姓生活的不断提高，正逐步上高档方向发展。而国内的这些纸业公司，很少有这种前瞻性认识的。 所以，只要我们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把握住这些机会，市场不是问题的。 至于说人才吗，北方纸业几十年的历史，技术人员和技术工人要多少有多少，而且是最优秀的那种。对北方纸业我还是非常了解的。 最后一个问题，有关股分分配、比例问题，我能理解你所担心的问题，但有一条原则，不管怎么分配，是什么比例，一定要在国家法律框架之内进行，这是原则是底线。 国家、集体和个人，按着所持有的债权，折成比例，当然了，作为北方纸业，虽然现在净资产不是很多，只有三个亿，占总资产的百分之十几，但没有把其技术和原有的市场考虑进去呢，这是资产溢值。我想，到时候，专业人员和专业部门会给出一个完善的方案的。这样，就不用担心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了。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国有股份分额过大后，话语权太多，影响了公司的经营。恕我直言，现在的领导干部，如你这样为老百姓考虑的不多了。”说到最后，蒋铃没有忘了对吴昊上一把刷子。 “你这个小学妹，还真是个人精了，我要是稍微的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让你给忽悠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当然了，也没你想像的那么坏。不过，你的担心还是有些道理的。 如果国有比例点绝对优势，董事长就一定要由政府来委派。这样就有一个问题，你们这些股东们年底分红，可能要比董事长高出好多，难免会心里不平衡，这样一来，一是容易产生腐败，二是可能会有意识的抑制你们这些股东的权力，更严重点，如当年健力宝似的，很好的一家公司，最后被人为的祸害了。 所以，这个大股东啊，最好不要国有。当然了，这样也容易产生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个人恶意的侵占国有资产，用不上几年，国有资产就殆尽了，我们也因此成为了历史的罪人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中，怎么办？这就是当前国有企业改革的最大问题。但北方纸业现在有一个优势，就是银行是最大的债权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做点文章啊？你说是不是？”绕了这么大一圈，吴昊把重点落在了这处。 “吴书记，您真够狡猾的呀！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还别说，这真是一个最好的折中办法，银行虽然是国有，但资产的配置权银行说了算，而且是终于追责制度，就是说，你贷款给企业后，责任人要终身负责，这样一来，不管是谁，就会视这部分钱犹如自己的一般。 所以，如果银行是第一大股东，就会想方设法的请能人来管理企业，免得自己被追责。 唉，这就是聪明人与一般人的区别呀。困扰我这么长时间的问题，我这个经济管理专业出身的人都没解开，您几句话就解决了。”蒋铃一脸兴奋的说道。 “行了，我才不相信你没有想到这一点的，你就别忽悠我了。自己吃几碗饭，别人不知道，我自己心里有数。 从债权表上看，你是第四大债权人，如果算上北方纸来，按资产比例，你的股份只能占到第五位。有什么办法上升两位吗？银行第一大股东，北方纸业第二大股东，你第三，这是最好的排序了。”吴昊问道。 “只能花钱买债权了。不过，你得替我保密呀，先不要把债权变股权的风放出去。”蒋铃狡猾的一笑说道。 “什么意思？” “嘿嘿，现在谁都知道北方纸业是死水一潭，所以，有不少债权人恨不得把上把手中的债权变现，能得一分是一分。而在这些人的眼睛里呀，北方纸业的这个债权，与一张白纸没有什么两样。吴书记，如果您有闲钱，可以投资一下，我估计，十分之一的杠杆就能撬动起来。” “哈哈，我算知道什么是无商不奸这句话的含意了，还真是这样。” 她这么一说，吴昊怎么能不明白呢？十分之一的杠杆，通俗的说，就是一千万的债权，一百万就能拿下。 这就是精英们所谓的资本运作、一夜暴富的秘密。 第一二八九女人的魅力 虽然吴昊聪明，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奄奄一息的北方纸业，竟然蕴藏着这样的一个暴富的机会。 “严格的说，这还真的不叫无奸不商。只是你不够聪明不够自信而已。其实，就算我们不隐瞒这样的消息，也会有一部分债权人这么做的，因为他们看到只是眼前这么远，在这些人的眼里，北方纸业不行了。”蒋铃说道。 “还真如你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你这样的一分析，我对北方纸业的未来也是缺少信心的。肥肉就在嘴边呀，只可惜我没有钱，否则，决不会放过这个发财机会的。”吴昊叹了口气说道。 毕竟彼此不了解，虽然是一夜暴富的机会，但自己可不敢贸然答应对方。 “学长，您要是说没钱，我看滨海就没有有钱人了，先不说你爱人的四海珠宝商行了，就算没有这个后盾，您也是不差钱的主儿，否则，不会从部队一回来，在乡里的时候，就把上级奖励您的二千万全部捐献给农村学校的。当然了，这些钱不是您当官以后收刮来的，我听说你有一段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机会，我想，那应该是您挖掘第一桶金的地方吧。” “噢？你不会是调查过我吧？” “不是调查，是了解。这可能是商人的习惯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蒋铃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自信。 “那我就不行境界高尚吗？” “您可不要忘了经济是基础这句话呀，这可是我们中学的时候就学过的。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你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境界呢？只有一种可能。”说到这儿，蒋铃含笑着看到吴昊。 “傻子？” “哈哈，您真的是太聪明了。多亏您没有经商，否则我多了一个竞争的对手了。”蒋铃的这话，吴昊还真的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奉承。 “那你说说，现在希望把手里的债权变现的能有多少？” 这就是女人的魅力，几句话，就让吴昊充分的信任了自己。 “是这样的，从帐面上看，北方纸业的总资产有二十三个亿，净资产不到三个亿，这按三个亿说。而银行的贷款是十个亿，我的债权是二个亿，这样算下来，还有八个亿的债权。 这八个亿的债权中，最少也有二到三个亿想急于兑现的，可能还要多。我估计了一下，十比一的杠杆没有什么问题，谈好了还能下来点。宽打窄用，这按十比一的杠杆计算，三个亿就是三千万，我们俩一人一半，如果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代持。”蒋铃还真是一个干练的女人，说起正事儿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你还真的直接。” “从你对我姐夫的态度上，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喜欢磨叽的人。当然了，最关键的是，你正直。”蒋铃说道，有点忽悠的成份。 “让你这么一说，我以前还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已有这么多的优点呢。既然你都说过我不是一个磨叽的人了，那我就上一回当，以你为主，保证你的前三位大股东位置，剩下的我接着。按你说的，由你代持。”吴昊稍微的想了一下说道。手里还有那么多的钱，一个来亿，于淼也不用，放着也是放着，投资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何况只有一、二千万。 吴昊这么一说，蒋铃还是看着他足有十来分钟。 虽然代持是自己的提议，但那更多的是一种客气，毕竟是上千万的事儿，如果不是十分信任的人，是不会同意代持的，万一变了良心，上千万的资金可就打水漂了。 所以，吴昊这么干脆的一说，蒋铃还是吃惊不小： “学长，你就不所这些钱被黑了？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呀。” “如果被黑了，就当我第二次捐献了。”吴昊轻描淡写的说道。 “您真的跟其它人不一样。我经商这么些年来，除了我姐夫这样信任过我，您是第二个。”说到这儿，蒋铃神色一暗，突然的伤感了起来。 吴昊心里一动，但什么也没有说。 短短的时间里，蒋铃两次提到自己的姐夫，而且那份不舍，吴昊难免有些想法。 下午的现场会，吴昊并没有按蒋铃所说的那样，有意的隐瞒债权变股权这件事儿，只是把它说成几种方案中的一种。 来参加会议的一共有二十来个人，代表十六家债权人。债权过亿的并不多，算上蒋铃一共有六家，其它的都是几千万几百万不等的小债权人。 两个来小时的会，更多的是这些债权人的抱怨，但没办法，现在北方纸业就是这个情况。有二、三户小债权人，几百万，一看也耗不起了，北方纸业有点库存纸张，划拉了几车，不管够不够了，拉着就走。 将近下班的时候，还是没能形成一个统一的解决方案。 “这样，今天我看就先开到这里，北方纸业是不可能拿得出钱请大家吃饭了，这样，晚上由政府出钱招待，算是给各位债主赔礼了。我们政府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会议结束的时候，吴昊说道。 “唉，一分钱拿不到，这饭怎么咽得下呀。”有人说道。 “拿不到钱也得吃饭呀，在说了，现在新区政府已经把北方纸业列入了重点扶持对象，我看还是很有希望的吗。”蒋铃在一旁笑着说道。 “蒋董啊，您要是真的这么有信心，那你就成全我一下，把债权转给您，怎么样？”一听她这么说，刚才说吃不下饭的那位说道。 “没问题呀，看你什么价了。只要合理，我就接。” “你给什么价？” “我也不难为你，老规矩，十比一。正好现在人都在这儿，咱可以当场签约。”蒋铃正想找这样的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宣传出去呢。 “蒋董，您不是说笑话吧？”没等正主儿说话，另一位债权人代表抢先问道。 “怎么，你也有心思？没问题。当然，我的资金有限，你说吧，你手里有多少。” “一个亿。”对方赶紧开口说道。 “一个亿就是一千万，我们下场签约？” 蒋铃稍微的沉思了一下，马上表态。 第一二九O华厦特色 吴昊还是有点低估了蒋铃的本事。 就吃饭前的这段时间，她就收回债权四个亿。 十比一的杠杆，四个亿，四千万，与吴昊一人两千万，吴昊的那部分由蒋铃代持，所以，此时蒋铃的名下，债权达到了六个亿，成为仅次于银行的第二大权人。 “蒋董，我真有点看不明白了。”一看她如此的疯狂，参加现场会的银行行长丁辉不解的问道。 虽然是十比一的杠杆，但四千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北方纸业让人看不到希望，在丁行长的眼里，这无疑于有钱没地方扔了，拿钱打水漂呢。 “丁行，我准备大干一场，把北方纸业救活。”蒋铃一脸严肃的看着对方说道。 “你认为北方纸业还有复活的希望？”一听她这么说，丁行长不由得精神一振的问道。 “你真的以为我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吗？当然，这还需要第一债权丁行您的大力支持呀，因为一旦新的股份公司成立，您就是董事长了。”蒋铃笑着说道。 “只要您能把北方纸业救活，需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就算是董事长给您当都行。蒋董，您是不知道呀，为了这十个亿，我的前任都进去了，这些钱要是真的烂在了北方纸业，我这个行长也要被追责的，我现在真的是压力山大呀。” “董事长我可不敢跟您抢，不过，总经理的位置，我算要定了，到时候，您一定要支持我。”蒋铃不愧为是女强人，关键时候，不论说话还是办事儿，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那是必须的，看现在的债权人情况，你的副董事长没有问题，副董事长加总经理，蒋铃，如果你真的能把北方纸业救活，有关年薪的问题，我来提，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白付出的。”丁辉兴奋的说道。 正如丁行长所说的那样，这段时间，上级主管行领导，对他不断的施压，十个亿，真要成了坏帐，不只是追责的问题，那是要负刑责的。这可不是好玩的。在银行干了一辈子，最后把自己整进监狱里去了，关键是在北方纸业的贷款上，自己还真的没有得到太多的好处，划不来呀。 “年薪我到没有什么要求，关键是权威。您也知道，现在北方纸业这种情况，虽然奄奄一息，可一旦缓过来，大家一看又是块肉了，那时候说话的人就多了。”蒋铃考虑的比较远，担心的说道。 其实她的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华厦曾经有一个健力宝的民族品牌，鼎盛时期力压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堪称中国第一饮料，它的创始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商界奇人，从零开始缔造60亿商业帝国，在商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经纬。 但有了好的开端，并不一定会有好的结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许就是华厦的一个特色吧。 正是因为其成功，成为各种权力集团眼里的一块肥肉，而李经纬属于那种不会阿谀奉承的人，所以，与政府之间的关系，并不那么融洽，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属于不会来事儿的那种人，所以，他所提出的改制方案，不出意外的被当地的政府、也就是产权人所否定，李被踢出管理层，股份卖给了张海的投资公司，一个充满民族自豪感的品牌就这样的从创始人的手里给剥夺了。 而如今，它早已没落，三易其手，沦为三流品牌，垂死挣扎，而创始人更是晚景凄凉，戴罪离世，含恨九泉。到底是什么击垮了一代商业帝国，又是什么搞垮商业大亨，令其含冤而逝？ 在决定接手北方纸业之前，蒋铃特意的研究过健力宝从兴到衰的历程，因为她不想走李经纬悲情的老路。 从研究中，蒋铃发现，健力宝之败，一是体制困局。 公司成立之初，健力宝是国有企业。这与现在的北方纸业情况相同。 随后华厦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国企改革，通过对国有企业的重组，使得产权更加清晰。 为了发展，健力宝想移师广州，却与当地市政府关系走向恶化，因为它是当地政府最重要的税收来源，顶峰时期所交税收是当地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五十。这绝对是一块肥肉，当地政府怎么可能放手呢？ 所以，为了对健力宝集团加强控制，集团每研发一种新品都要经过当地政府的审批。 这是不是华厦的特色？ 最关键的是，李经纬团队精心策划健力宝在香港上市，政府审核时，拒绝了，不让上市！政府不惜以损害企业的发展为代价的拒绝了。 为此企业与政府的交恶，正式公开。 为了适应市场经济，管理团队向政府提出，在公司内部实施员工股份合作制，由管理层自筹资金近五亿元，买下政府所持有的股份，方案再次被政府否决。 最后当地政府把健力宝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以3.38亿元的价格卖给浙江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由张海出任董事长。张海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他接手后，并没有能力管理健力宝，结果把公司弄得一塌糊涂。 在2013年，李经纬含恨死亡。 健力宝是由李经纬一手创办的，但当时却属于国企，他并没有实际的控制权，而当地市政府却极其短见，不愿意健力宝把总部搬迁到广州，急于把它卖掉，无疑是竭泽而渔。 而李经纬被踢出局后，健力宝因为缺失主将，于是就走下坡路了。 在健力宝兴衰的历史中，第二个原因就是管理混乱。 健力宝是李经纬创立的，长期以来，公司没有完成现代化的组织结构建设，主要高管都是跟随李经纬的创业元老，在股权更换期间，管理非常混乱，极其缺少专业的人才。 第三个原因就是，盲目的多元化。健力宝奇迹般地崛起后，带给了李经纬极大的信心，于是做了一系列多元化投资，涉及地产、医药、快餐、体育服装、酒店、媒体等多领域，结果因为资金链断裂，陷入危机，而后被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狙击。同时娃哈哈、乐百氏、康师傅、统一等竞争对手相继在其它饮料上发力，导致健力宝的市场进一步萎缩。 第一二九一有故事的女人 蒋铃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才要权力要股份，借此避免健力宝悲剧的重演。 与债权人吃完饭，不到八点，蒋铃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约了吴昊，两个人来到一间酒吧，重新坐了下来。 “把帐号给我，现在就把钱打给你。”吴昊以为蒋铃约自己，是为了购买债权的事儿呢。 “今天是我从里面出来之后最为高兴的一天，咱先不说这些。陪我喝一杯。”蒋铃看着吴昊说道。 “我还以为你急着要钱呢。”吴昊半是认真半上玩笑着说道。 “我有那么俗吗？在说了，那点钱，不值得我要，其实我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让你担个名，钱我出，股分归你，但你太正了。”蒋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吴昊。 “按着你的理论，我的经济基础比较好，所以，境界才高。” “最主要的是，你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主儿。你说现在手里有实权的人，哪个缺钱？但为什么还不满足继续捞呢？其实，这是性格使然。不过，我到是很感兴趣学长这第一桶金是如何得来的。”蒋铃将来调好的一杯鸡尾酒端给吴昊后说道。 “我要说是拿命换来的你相信吗？”吴昊品了一小口说道。 “相信。虽然你聪明，但论起商业才干来，还真的不具备让自己一夜暴富的那份敏锐的扑捉能力。” “蒋铃，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你说的对，对于经商，我并不内行。但我是军人出身，有杀人的本事。国外有钱人多的是，有的时候，有人要将对手置于死地，根本就不在乎钱......” “学长，您不会说您曾经是职业杀手吧？”听他这么一说，蒋铃吃惊的问道。 “那到不是，但那些国际上有名的职业杀，都知道我的外号，而且尽可能的避让着走。所以，我就借势说过一些大话，也因此挖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了。”吴昊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凡犯我华厦者，虽远必诛？” “哈哈，你电影没少看。不过，我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那你是怎么说的大话？” “凡犯我者，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我的代价是按国际惯例来的，一次最少不得少于一千万，上不封顶。” “那你为什么不在部队干了？” “因为部队高层有位内奸，在一次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和我的兄弟们被出卖了，我的两名手下为此永远的留在了国外......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吧，这么小的年龄，就建立起自己有商业帝国，真的不容易。”吴昊不想说自己的太多。 “我要说是巧取豪夺你相信吗？” “相信，以你的智商，这不是问题。” “你还真的抬举我。不过，我有今天，要感谢一个人。”说到这儿，蒋铃脸色一阴，举起酒杯来，自己猛的喝了一大口，给自己呛得咳嗽了两、三声才把气儿喘匀了。 “你姐夫？”吴昊这句话是下意识说出口的。 “是的，没有我姐夫就没有我的今天。他即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我的......”蒋铃连着说了两遍，但还是没能把话说下去，眼睛突然的一红，两行热泪可就流了下来。 她并没有回避的擦一下，而是任凭着泪水往下流淌着，把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全干了下去。 吴昊并没有追问，只是陪着她，把杯子里的酒全喝了下去，自己动手，又调了两杯，递给蒋铃一杯，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我姐夫给了我一切，也毁了我的一切......” 蒋铃永远也不会忘了姐夫朱亿万对自己的第一次，也正是他的第一次，让自己差一点没自杀。当然，如果没有那个第一次，自己也不会走上商业女强人这条路的，这正应了那句话：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那是自己还上大学的时候，应该是大三，暑假每一次回来，都会到姐姐家住上一段时间，陪姐姐说说话。 应该是一个周六的晚上，姐姐陪着姐夫应酬，两个人几点回来的，蒋铃已经不知道了，因为太晚，所以，自己躺在床上看着书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蒋铃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 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仿佛胸口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般。 猛的一睁开眼睛，突然发展，自己的身上压着一个人。 蒋铃刚要大声的叫喊，嘴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 “不要叫，是是我，你姐夫，铃子，我我真的太喜欢你了......”随着一股冲鼻子的酒气，姐夫小声的说道； “姐夫？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一时间，蒋铃吃惊的大睁着眼睛，借着从窗户外挤进来的月光，看着轮廓有些模糊的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终于认出来，是自己的姐夫，所以，蒋铃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说起来，姐夫对自己，还是非常的关照的，每一次放假和开学，都会派单位的车接送自己。 自己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外人，如亲哥哥一般。 “我我真的是喜欢你，控制不......”此时朱亿万不由分说的往上下扒小姨子的睡衣。 “放开我......”蒋铃刚一大声的叫喊，朱亿万又一次捂住她的嘴： “你不想让全楼的人都知道吧？听话，小铃子，只要你顺从了姐夫，姐夫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话，朱亿万已经把自己身上衣服脱了个精光。 看到姐夫赤之裸的身体，以及那个大东西，蒋铃先是一愣，瞬间那羞丑的涨红，“腾”的一下就浮上脸颊，让她下意识的猛的将头扭到了床的另一侧。 蒋铃将头扭到了一旁，不敢去看姐夫的身体，更不敢大声的叫喊，姐夫说的对，真要是一叫喊，让姐姐听到了，让楼上楼下的邻居听到了，那自己这张脸可没地方放了，就算是死，怕是也会让人指后脊梁的。 正是蒋铃的这一犹豫，反而让姐夫趁虚而入。直接扯开了她身上的睡衣，少之女的娇躯瞬间裸之露了出来...... 第一二九二自杀 “姐夫，你你不能这样......”虽然不敢大声的叫喊，蒋铃还是紧紧的搂抱着自己的胳膊，试图挡住自己的身体，流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姐夫，小声的央求着说话。 但此时的朱亿成，在酒精加精之虫的双重作用之下，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小姨子的这些央求的话呢？此时，他双眼直直的盯着小婊子。 “你别怕，铃子，姐......姐夫不会伤害你的，你没听人说过吗，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这是早晚的事儿。” 可能是激动的吧，毕竟蒋铃还是少女一枚，那种处之子之香，更是让酒后的朱亿万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说话也不利落了起来。 “姐夫，那都是混账话，你怎么能听那些话呢？你……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姐吗？姐夫，我从小到大，都拿你当自己的亲哥哥，你不能这样对......” 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阻止了朱亿万已经顶到脑门的欲之望呢？所以，还没有等蒋铃把话说完，朱亿万一把抓住了蒋铃的玉足，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下。 “姐夫，你你弄痛我了。”朱亿万的大手，此时又是如此的激动，更是没轻没重的一般，蒋铃只觉得自己的小脚一痛，哭着斥责道。 “那你就乖乖的听姐夫的话。” 朱亿万就势压在蒋铃的身上，一只手摁住了蒋铃的双手，不让她乱动乱叫，另一只手褪去了蒋铃睡衣里的内裤。 “不行，姐夫，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求你放过我吧......”蒋铃流着眼泪央求着说道，紧紧的夹着大腿。 但是，蒋铃毕竟只是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敌得过朱亿万的大手呢？ 内裤最终被扯了下来。 蒋铃绝望的哀鸣了一声，但她真的不敢大叫，姐姐就在对面的卧室里，还有楼上楼下的邻居...... 朱亿万的老辣，正是看中了她的这个弱点，所以才敢这么做的。 此时，蒋铃已经身无寸缕，又被姐夫骑在了身上，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朱亿万身下的那个大东西，已经顶着了蒋铃的小腹…… …… 蒋铃第二天一早与姐姐招呼也没打，直接走了，提前回学校。 为些姐姐还打电话埋怨了蒋铃一番。 拿着电话，蒋铃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无助的流着眼泪。 姐姐虽然有些不解，但直觉感到妹妹情绪有些反常。但也并没太往心里去，谁都在这个年龄上度过过的，少男少女，难免有些不如意，只是在中午的饭桌上，跟老公叨咕了一嘴。 朱亿万一听老婆这么说，不由得那颗心“砰砰”的一阵乱跳： “这丫头，不会想不开吧？” 一想到这儿，他可就有点不淡定了，赶紧找了一个借口说，说是要去省城一趟。 “正好，你看铃子一下，把给她准备的那些吃的都带上，这丫头，走也不说一声。”姐姐赶紧收拾东西，对老公说道。 朱亿万是下午四点到达的蒋铃学校。 打电话不接，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朱亿万只好硬着头皮来到蒋铃的宿舍。 看守宿舍的大妈一听说蒋铃和家里生气出来的，打电话又不接，也是吓了一跳，现在正是放假的期间，宿舍里的人不多，所以，带着朱亿万就上了楼。 这一上楼，还真的救了蒋铃的一命： 些时的蒋铃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是半昏迷状态，好在她手里没有那么多的安眠药，这才救了她一命。 蒋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二、三点钟了，此时朱亿万正坐在病床前的一把椅子上，双手捂着脑袋，暗暗的流泪。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喝了那么多的雄蚕蛾酒，他相信，自己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的，对小姨子，朱亿万之前更多的是爱护，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就算与她姐姐结婚，也从来没有动过歪念头。 但人就是这样，如果不是那两杯酒，如果不是老婆正赶上身体不舒服，如果不是小姨子的门没有关严，如果不是自己被一泡尿憋醒，如果不是看到小姨子那宽大的睡衣露出来的那白嫩的大腿在月光下那让人心跳的诱惑……朱亿万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做的。 虽然朱亿万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家人，对小姨子，还从来没有做出过出格的事儿来呢。 “姐夫，这是在哪儿呀？我……我死了吗？”蒋铃看着病房顶上吊着的那个有些刺眼的灯光，半天没有想起来自己在哪儿呢，这才一侧身，看到姐夫坐在自己的床头椅子上，正手捧着脑袋流着眼泪呢，虚弱的问道。 她这一说话，朱亿万一个机灵，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没顾得上擦一把脸上的眼泪，吃惊的看着她。 “噗通” 突然，朱亿万一下子又跪在地上，冲着病床上的小姨子“通通通”就是一通的磕头： “铃子，姐夫不是人，是畜生，姐夫该死，不应该这样对你，铃子，你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要是真的有个好歹，我和你姐，那可没法活下去了，还有咱父母，这么大岁数了……咱这个家可就散了。” 朱亿万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蒋铃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她用那只没有打吊滴的手捂着自己的嘴，这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两个人一下跪在床头前哭，一个躺在病床上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蒋铃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一会护士过来了。”蒋铃轻轻的闭上眼睛，任凭眼泪继续流着说道。 “铃子，你要是不答应我不在做这样的傻事儿，我我就不起来。”朱亿万真的是怕了，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的了。 说起来，朱亿万还真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物，近万人的企业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那种威风，还真的不是装出来的，在企业里，那些手下，不论是在厂内还是在厂外，看到自己，无不恭恭敬敬的离着老远就跟自己打着招呼。 蒋铃曾经跟姐夫开着玩笑说，你就是一个土皇上。 此时一看他跪在地上，蒋铃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第一二九三姐夫小姨子 早上八点，医生上班后，查房蒋铃没有什么危险了，才从急救病房移到普通病房。 “我们出院吧。”蒋铃没有看姐夫，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 “那怎么行？还是要在病房里观察一、两天的好。” “送我回宿舍。” 蒋铃根本就不容朱亿万说话，转身就外电梯走去。 朱亿万不敢太拧她，只得拎着东西在后面跟着。 “我想喝点弱。”坐到车里，蒋铃说道。 折腾了一晚上，又是洗胃又是挂吊滴的，躺在病床上还不觉得怎么样，但一出院，蒋铃才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了。 听小姨子这么说，朱亿万二话没说，开着车就往省城最大的皇朝五星级酒店而去。 皇朝酒店老板估计不是北方人，所以，这里的早餐不叫早餐，叫喝早茶，两个人，早茶花去了朱亿万五千多。 “铃子，这张卡你拿着，里面有一百万，来年大四就要实习了，有什么想买的，自己买。”喝早茶的时候，朱亿万如小偷般的小心翼翼的把一张卡放在蒋铃的面前，眼睛并不敢看她，只是低头吃着东西。 “什么意思？想封我的嘴还是给我的补偿？”蒋铃瞪着他责问道。 “不不，是给你的零花钱，喜欢什么自己买点什么。” “零花钱我姐都给我了，用不着你献殷勤。你知道吗，你……把我这一辈子都毁了。”说到这儿蒋铃眼睛一红，赶紧把自己的目光移到窗外。 “要不是喝那酒也许……” “闭嘴！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你早就……”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蒋铃还是没有好意思说出口。 “是，铃子，你说的对，我不是个好东西。这张卡你拿着，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怕你手紧，需要什么自己买。” 朱亿万这个时候，可不敢得罪她，只是哄着她来。 “我想用这钱买一个门头房。”蒋铃喝了两小碗的稀饭，心里这才有了点底，手里拿着那张卡，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 “你要买门头？” “是的，马上就要大四了，你不是说要在这里成立个办公事处吗？我干。我已经与学校出版社的社长谈过了，每年二千吨的用纸由我承包。我算了一下，省城一共有二十三个高校，每一个高校正常的用纸一年最少也要一千万多吨，我要是能拿下十个，那就是一、二万吨。何况以我的能力，就算二十三个高校不能全拿下来，也能拿下百分之八十吧。另外还有那些专业出版社呢，所以，仅省城这一块，我有把握一年销三、五万吨，没有什么问题。 一吨纯利润三百，三万吨，就是九百万。什么工作一年也挣不了九百万呀，所以我想自己干。当然，是跟你合伙了，你出本钱，我管理。” “铃子，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听她这么一说，朱亿万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中那份不可思议，一点也没有掩饰。 “你以为我没事去你们家享受去了吗？原本是想跟你好好的谈一下的，谁知道，你竟然做出这样的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一说到这儿，蒋铃又是眼睛一红。 “铃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有的要自己创业的想法的？是不是手里没有钱了？没钱跟你姐说呀，买卖那可没有想像的那么容易……” “那么大的企业你都能管，我比你强多了。”蒋铃不屑的说道。 “那和自己做买卖不一样的……”朱亿万虽然同样不屑于她的这种说法，但并不敢表现出来。 “你就说你给不我给我拿本钱吧。”蒋铃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真的下决心了？”一看自己很难说服对方，朱亿万想了一会，问道。 “我已经策划一年了，市场调研都进行了两次，我有这个本事。” “既然是这样，有关门头的事儿，我来解决，正好有一个客户欠我点钱，一直说要用房产顶帐，我没有同意，一会我带你看看。有关本钱，也不是问题，纸张可以先给你，款回来后在返回厂里，流动资金我出，人员吗，用不用我帮你物色几位？” “那都是后面的事儿，你先说公司算谁的？”蒋铃一听什么都他出，赶紧把最关键的问题提了出来。 “当然算你的了，你是法人。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开公司，只能在幕后支持你。如果你的公司走入正轨，我可以把省内的市场先给你。” “虽然我是法人，但咱还是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我占公司的股份百分之五十一，你占四十九。我们可以私下里签一份协议。” “不用……” “就这么定了，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呀，看房子去。” 那时候省城的房地产还没有现在这么火，就算是门头，位置好点的，也没有达到过一万一平。 五百来平，二层楼，位置也不错，蒋铃一眼就相中了。 房子都已经装修好的了，只是打扫一下卫生，置办一些办公桌椅就行了。 对方到也坎快，看完房子，就带着两个人到房地产中心办理过户手续。 之所以起了一个亿万公司的名字，更多的是因为北方纸业驻外的所有办事处，都是用这个名头。 朱亿万离开省城的时候，又给了蒋铃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有二百万。 三百万，公司开张完全够了。 亿万公司是三个月后开的张，也就是大三升大四后，正式开业的。 第一笔生意，是蒋铃母校成交的，五百吨用纸。 大四一年，公司利润并没有达到预期，但三百万，还是让蒋铃激动不已。 朱亿万到也说话算数，把省内的业务全部划归亿万公司，同时还给她派来三名业务员，一名财务主管。 与姐夫的关系缓和，那是在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年底。 第二年的利润一千二百万，蒋铃在省城，请姐夫喝酒。 这是两个人之间发生那件事之后的第三个年头上。 第一二九四装傻充愣 蒋铃时而哭时而笑的，总算把自己与姐夫朱亿万之间的故事讲完了。 “学长，你知道吧，这件事儿，憋在我心里十年了，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今天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倾吐的人了，心里一下了亮堂多了。”说着话，蒋铃竟然把少半杯的酒一饮而尽。 跌宕起伏，如一出大戏，想到了开头，但吴昊还是没有想到结尾，这令吴昊唏嘘不已。 “为什么不找一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呢？”吴吴陪着蒋铃喝了半杯酒后问道。 “我这个人呀，追求完美。已经这样了，何况姐夫对我真的不错。如果知道有这一天，我……”蒋铃神色一暗，后半句话并没有说下去。 “会怎么样？”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吴昊有点三八了起来。 “要是知道有这一天，我早就要一个孩子了。免得下半生孤苦伶仃的。你不知道，虽然我跟姐夫这样，但我姐一直被能在鼓里，如果不是怕伤害了姐姐……”蒋铃红着眼睛说道。 “其实现在你也不晚呀，相信我的话，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结婚吧，毕竟那样才叫完整。你比我还小一岁呢，正是好时候。 追求完美没有错，但不要苛求自己，不要流于形式，毕竟感情的事儿没有什么规律可寻，更不可能一棵树上吊死的，有的时候，不经意间就有可能发现你另外一半的。” “听你这么说，好象很有经验呀？”蒋铃看着他问道。 “经验谈不上，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还真的很难说得清楚，有无奈、有不舍，明明视为仇人的，可后来竟然发展成了情侣。但不管怎么样，生活不会因为你的困惑而停顿，所以，你还要走下去，要面对。何必给自己定下那些条条框框来束缚自己呢？你说对不对？ 就如同开始的时候你与你姐夫似的，出了那件事之后，你绝对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的，不会想到自己会原谅他、喜欢上他、爱上他的。 但确实发生了。 那我们换个角度，如果某位男士有意的接近你，可能一开始，你会从心里排斥对方，认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有什么男与女之情了。 想当年你与你姐夫之间水火不容，最后不是也融在了一起吗？ 其实，不想与其它男人接触，这只是你自己给自己在心里下的一道有关情感的禁锢，是自己束缚自己，不敢走出去。 有一句话说得好，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吴昊试图说服着蒋铃。 “你的意思，你已经走出了禁锢？”蒋铃眯着眼睛看着吴昊，突然问道。 听她这么一问，吴昊微微的一怔，心里暗暗想道： “我这儿哪还有禁锢了，已经是花园一片了。” “你怎么不说话呢？”一看吴昊一付沉思状，蒋铃追问了一句。 “我是一个军人，没有你们这些小资感情那么丰富。”吴昊可不想就这个问题深聊下去。 “你还不丰富？不过，你确实是个中高手。娶了正牌女友的闺蜜，正牌女友不惜以资产相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与白雪之间的关系，依然如故吧？”蒋铃开心的笑着看着他问道。 “你真的调查过我？”吴昊心里一惊的问道。 “我说过，不是调查，是了解。你的命真好，两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喜欢你……” 蒋铃说这话的时候，几分落寞，还是不知不觉中浮现在眉头。 “没你说的那么浪漫，如果是死心塌地，她怎么会嫁到沙特去呢？行了，咱不说这些事儿了，反正说也说不清楚。我先把钱划给你，明天你就着手债改股这件事儿，先联合债权人，起草一分方案，有了方案我们才好研究。时间不等人呀，近万名员工，就业压力太大了。”吴昊一看蒋铃直击要害，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在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已经与几位债权人交流过了，基本上达成了一致，明天我先起草一个方案，拿着方案我们在一起研究，估计一周之内，就能修改完成，然后提交给你们。这件事儿，你就放心吧，我估计最后有关北方纸业所占的股份比例，会有些异议的。”一谈到正事儿，蒋铃马上收拢了注意力说道。 “你说的异议是指什么？” “现在北方纸业的净资产只有三个亿，就算把技术和市场这两个无形资产算在里面，我估计所持股份也不过五个亿。 二十五亿的总资产，五亿就是百分这二十，第三大股东，你们这些官老爷说不准谁会说三道四的，毕竟以前那可是百分之百的国有呀。”蒋铃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这个工作由我们来做。以前国有不假，但你也不看看欠了多少债。我就不信了，领导们觉悟会这么低，认可看着北方纸业死，也不想用这种改制的方法救活它。”吴昊底气十足的说道。 “但愿如此吧，但你最好还是做好打硬仗的准备。”蒋铃说道。 两个人正聊着有关北方纸业改制的各种可能的时候，吴昊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号码，是省城的，吴昊马上接了起来： “是吴昊书记吗？你好，我是省政府的王金龙。”电话一接起来，对方马上说道，口气不软不硬。 吴昊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赶紧脸上堆笑的回道： “是王省长，您好您好，我是滨海新区的吴昊。”毕竟是省领导，吴昊虽然从心里不太待见对方，但还是十分热情的回道。 不待见对方，到不是对这位王副省长个人有什么意见，那是因为他的那个儿子王飙，所以吴昊才对他没有了好印象。 “小吴书记，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没有打扰你吧？是这样的，听说你对我们家的王飙有些看法，我想跟你解释一下，王飙这孩子可能有点让我老伴娇宠着了，所以，做事儿有些任性。 不管是在哪方面冲撞着你了，还请小吴书记看着我的老脸上，不要跟他计较，我王金龙会记在心里的。”对方显然不想与自己说更多的话，所发，话也不多，直来直去。 第一二九五水汪汪的大眼睛 虽然这位王副省长在电话里的声音并不大，但火药味儿，还有那份不屑，吴昊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不过，吴昊并不十分的在意。对自己来说，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了，你没拿自己当回事，小爷也没拿你当回事儿呀，半斤对八两，谁也没吃亏。 “王省长，王飙是您的儿子？真的假的呀？不会是开玩笑吧？您要是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呢。不过，我与王飙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冲突，我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之所以我会在常委会上说那些话，那是对事儿不有对人，还请王省长谅解。”吴昊说得十分随意。 既然人家问到头上了，吴昊能做的只好装傻充愣了。